大学毕业后,我们的性生活逐渐减少了。
老丈人给她安排了个清闲的县志办公室工作,我进了事务繁忙天天加班的一线部门。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我们结婚赶上了口罩,不太顺利,体制内对聚集行为管得很严,所以定好了的结婚日期一拖再拖,最后终于赶在一个口罩小波峰过去之后,办成了。
当天来的人很少,只坐了二十来桌,在我们这地方算是很少的了,卡在单位允许的上限办的。
我只邀请了我们队里的同事,其实他们大部分要么是我的伴郎,要么是我的后勤保障人员,都没上大厅吃饭,给安排在了隔壁小厅,工作人员那几桌。
所以就出了这么一个例外,就是谭SIR.谭SIR是队里唯一一个女同志,平时和队里其他同事关系也不好,没人和她结伴。
我安排桌子的时候忘了这么一位大仙,把她位置给算漏了。
没有桌子,她坐哪儿?
那天幸好我妈眼尖,瞧见她一个人东张西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妈主动上去问清楚情况,一拍大腿,把她拉到了主桌吃饭。
主桌本来也是满的,但新郎新娘到处敬酒,所以这两个座位基本是全场空着。
婚礼当天新郎新娘都是很忙的,我都是仪式结束之后才知道漏了她座位这事。
因为我妈给大家介绍谭SIR的时候,说她是我妈干闺女。
后来好几个单身男生来问我,我那个干妹妹有对象了没,无语。
我妈社牛人格,遇事不慌,睁眼说瞎话,白捡了一个干闺女。谭SIR被安到这么一个尴尬场景,只能点头不语。
我事后搞清楚来龙去脉,钻进地缝里的心都有。
我说妈,你咋那么心大呢?
我妈眯着眼,眉飞色舞。“多俊的一姑娘啊,我可舍不得。我还得给她介绍对象呢。”
那时谭SIR已经散场走了,我在微信上和谭SIR连连道歉,她也没有回我。
更绝的是,她比队里其他同事包的红包还多了500.也不知道咋想的,难道是被我妈一声一声的“闺女”架高了下不来台?
我这欠的人情可太大了。
当然了,后来说起这事,我肯定是要谢谢我妈的。没有她搅和这摊事,我和谭SIR也许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周一回到单位,我找没人的午休时间,找到了谭SIR.“为啥不回我微信啊?”
她正在端着饭盒看电视剧,听到了我说话,把耳机摘了下来。“不知道怎么回。”
我推过去一个红包。“你都当我妈的干闺女了,我妈说那天仓促,身上没准备,这是给你的改口费。”
我已经把音量尽可能压到最低了,但还是被旁边耳尖的傻逼同事听到了“改口费”。
“不是,老大,怎么你结婚,要给谭SIR发改口费啊?你一下娶俩应付得过来不?”傻逼发出了起哄的怪笑。
我暴跳出去旋了他一个大脑壳子,和作怪的这帮人扭打了起来。
“别瞎说,你们这帮傻屌毛都不懂。”
等我收拾完他们,气喘吁吁地回来继续和谭SIR道歉,她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打开手机,有两条她新发来的消息。
“谢谢好意,钱你拿回去吧。”
“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红包我当然没拿回去,但我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只能尴尬地回去了。
谭SIR这个人很怪,各种意义上的不好相处。
她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省考来到我们这里,算是大材小用。
单位里是讲团结的,她孤零零一个女生,既没有师兄弟,也没有同性搭子,所以常常独来独往。
大家叫她谭SIR,既是调侃,也是敬而远之。
领导照顾她,基本不派她出外勤,队里的很多行政工作,会让她分担。
每次一到填报销的日子,总有几个同事和她闹起矛盾。
因为财务那边忙不过来,她要负责汇总我们这些人的报销,预审一遍,再报到财务那里。
谭SIR审报销审的很严格,用傻逼的话来说,“吊娘们真拿自己当盘菜,比财神爷还财神爷,抠门半天省得又不是你家的钱。”
这样的吵架时不时发生。
自从干闺女事件之后,我就多留了个心眼,提前好几遍嘱咐他们留好发票凭证,不要给财务同志增加麻烦。
偶尔碰到有兄弟实在没票报销的情况,我就自己凑几张发票给他们。
这里顺便吹一波狗东,开票是真的方便。拼夕夕的商家催一万年催不出个屁来,投诉一万遍都不为过。
就这么太平地过了几个月,办公室里竟然一直没因为报销再吵过架。
但是我没想到到过了新年,来了波大的。
设置您喜欢的阅读方式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17
内容替换
替换成
* 只有您本人可以看到替换后的结果
背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