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谨依旧躺在床上,手被束住,人虽醒了可眼神泛空。
“老板,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人才入两楼的屋子,曾纽回身的第一动作就是反锁房门。
挪步到严斯谨身边,解开绑住对方的皮带,曾纽颇为心疼地抚摸男人已破皮渗红的手腕,“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严斯谨无动于衷,睁开的眼中,瞳孔稍稍变化。
兴许想到离别在即,曾纽全然没有发脾气的心情,口气顺柔很多,“老板,我明天就要走了,回美国读书。”
听到曾纽的话,严斯谨空浮的眼皮似乎跳动了一下,但最终仍无任何强烈反应。
“取消订婚,总要给我爸一个说法,交换条件就是回美国好好读书。”坐在床沿,曾纽不觉地发出一声苦笑,考虑着是否应该清洗严斯谨的身体。
听觉虽然接纳对方的言语,可严斯谨实在想不出他应该有何表现才是正常。
挤压胸口的,是开心还难过,他分不清楚,不解自己心情的同时更看不透曾纽的真心。
曾纽抱起并不理睬自己的严斯谨,动作略显温柔,放置对方于浴缸。
“老板,昨晚是太我过分了。可是,我已经为你取消订婚,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该这么对我啊……我太生气了,对不起。”
麻木不仁地收下对方听似恳求的道歉,严斯谨任曾纽清洗他肮脏的身躯,擦干后又被搁回床上。
以为严斯谨还因昨晚太过激烈的性事在赌气,曾纽拉下丧气的耳朵,扁着嘴柔柔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看,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喂你喝粥吧。”
眼睛并不是没看出严斯谨漠然的态度,但曾纽一意孤行。从未伺候过别人的曾少爷勺起一口粥送到严斯谨嘴边,眨眼努嘴,想喂男人喝下。
眼神毫无焦距,严斯谨双唇紧闭,鼻间进出的气息像是其活着的唯一证明。
嘟起红唇,皱起眼眉,曾纽发出甜甜的撒娇鼻音,“老板,拜托你了,吃一口好不好?”
摆在眼前的众多事实,以及昨夜残暴的性事都已证明,立于严斯谨面前的是一个恶魔曾纽,而非当初单纯少年“小牛”。
可是……许久未见对方的可爱与无邪,心中不由记起过往的美好,严斯谨胸口涌起酸涩,不知感叹过眼云烟之虚无,还是哀叹自己竟至此还未真正心死。
黑眼慢慢湿润,严斯谨合上眼,试图挥去那些依旧蒙蔽并折磨他的回忆。
曾纽见状,也微觉难受,将头靠到对方颈边,讨好磨蹭,“拜托啦,老板不要生气……吃一口嘛,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心被一声声轻唤撕裂,淌出鲜血之际,严斯谨不知怎地,最终张开嘴。
一脸惊喜,曾纽摸不清自己真假变幻的心,甜美一笑,“太好了,老板你不生气就好了。”
动作笨拙,勉强喂食严斯谨后,曾纽不得不去擦拭留在对方唇边的污渍。
真没什么迷人的嘴唇在曾纽眼中,诱惑力十足,他一边抚过对方的唇,一边燃起不规矩的念头,心中痒痒的情绪照亮他愈发不对劲的眼神。
余光瞄到甚为熟悉的目光,严斯谨立即拉过盖在身上的棉被,身体往后退缩。
曾纽逼近他,口气是吹出来的轻飘,“老板,等我到了美国,你会不会想我?”
严斯谨怔一怔,并未答话,内心开始希望曾纽能赶快离开。
曾纽一点没觉得不高兴,“我到了那里,一定会每天打电话给你。”
信誓旦旦的口吻像是掏出肺腑,容不得一丝怀疑般。凝视对方闪亮的深瞳,严斯谨有些想相信却不敢相信,“……随便你……”
见对方终于吭声,曾纽内心大喜,忍不住伸手拥抱严斯谨的身体塞入怀中,而那层棉被也被两人的身体相挤掉落下来。
亲手触到对方皮肤,曾纽一下升起强烈的欲望,而严斯谨身上依旧鲜明的痕迹又让他立刻忆起昨晚那些激烈煽情的画面,他不禁吻上严斯谨的脖子,“老板,你身体好了吗……我想要你。”
猜到免不了这些苟且之事,但严斯谨还是略微愣住,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有哪里吸引之处,揣摩大约是做发泄的最佳用品。
刚才曾纽所言去美国、取消订婚之类也都是撒谎胡诌,严斯谨忍不住埋怨自己差点又相信了对方的话。
曾纽说的话不是问句而是命令,根本无意理睬严斯谨的应允与否,他强行探手伸入被窝里。
无论严斯谨的身体,还是被窝内的温度都勾引曾纽的欲火越烧越旺,揉搓男人的身体,曾纽竟忽然很想开口诉说以前反复过的那些话──我喜欢你……
可是,事已至此,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差别?
些许意识到已经无法挽回的死局,曾纽一横心,索性住了嘴,压到严斯谨上方,擅自在对方全身点火,试图引起严斯谨曾有过的热情反应。
任曾纽为所欲为,严斯谨思及也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一咬牙决意忍耐罢了,顺势也忽略了自己前几秒还认定曾纽所言皆为虚假的念头。
虽然比昨天温柔许多,也稍做前戏,但粗壮的铁器挤入身体时,严斯谨依旧感到止不住的疼痛。
少年模样的人在性事中,一点也不具青涩或羞赧,总是如同野兽一样横行霸道、野蛮粗鲁。
严斯谨也已有所自知,任着少年劈开他身体的性器在他密穴中来回抽插,就算内心再为反感和不信,但已经习惯对方的身体依旧渐渐溢起快感。
身后的肉壁紧缠上曾纽愈发可怖的热物,极尽贪婪地吞吐那噬人凶器外,严斯谨的分身也不断立高,好像恨不得能获得对方滋润。
恨死自己淫荡下贱的身体,可严斯谨并非意志坚强之人,他虽极力维持自己些微的清醒,但身体仍忠诚地表现兴奋,死命绞住曾纽下身,好像一秒也无法分开。
对方身体温热,捅进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更是炽热高温,但严斯谨却觉凉意蔓延在心头,然而腰部依旧扭动,腿脚缠上少年精壮的腰身。
“好棒……老板,你的身体好棒……”仰头嘶吼的少年可怕到一个境界,严斯谨闭眼流泪,却仍躲不开眼前淫景与过往记忆的交缠。
“唔唔……嗯……哈哈哈……”好像被看穿自己微弱的压抑,曾纽似要剥掉严斯谨最后一丝维持尊严的外表,大力撞击男人体内最敏感之处。
“叫啊,叫出来……老板,你很喜欢我这么干你的,不是吗?”
摇头哭泣,严斯谨咬破嘴唇,想要杀死自己,但面对曾纽高超的技巧以及早就臣服的身体,最后的关卡终被突破,白齿间渐渐流泻出放浪的呻吟,夹着止不住的哭泣喘息。
曾纽的性器依旧在严斯谨体内律动,伴上床铺吱嘎作响的声音,动作愈发加剧,严斯谨的心也不断下沈,直至完全堕入绝望……
这是最后一次了,所以就任他去吧……这样安慰自己,严斯谨在激烈情事结束后,终于找回睁眼的勇气。
黑暗中,曾纽拥着他,回味余韵般地亲吻他的胸膛,时而抬起脸,对他露出孩子气的甜美笑容。
严斯谨竟还是忍不住心动,想要摸一摸那张貌似天使的面孔。
几番犹豫之后,悄悄伸长手,指尖轻微碰触曾纽柔发,严斯谨更觉痛苦。
“老板,你还在生气吗?”
似是察觉到严斯谨温柔的举止,趴在严斯谨上方的曾纽好像一下又起了劲,俯在严斯谨腿间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
没有声音,严斯谨别过脸。
曾纽摸不清自己的心,突然就拉大严斯谨双腿,借着刚才已经连续好几次性事遗留的白液,沈入对方体内。
贯穿摇摆的动作再次开始,“老板,我明天就要走了……你难道不会舍不得我?”
“……唔……嗯嗯……明、明天什么时候走?”
亲吻严斯谨的胸口,舌头掠过已经充血颤抖的乳首,曾纽言语糊涂、声音发闷,“下午三点。”
“……我,嗯嗯……不会送你……嗯……”
“我知道。”抬起头,黑瞳比钻石还要璀璨,曾纽的眼慑住严斯谨。他慢慢吻上严斯谨的嘴唇,并未抗拒或配合,曾纽侵入严斯谨口内。
他是要走了,所以就这样吧,那样也好……不断告诫自己,严斯谨的身体也再次燃起渴求,唇舌与其激烈交缠。
深埋于严斯谨温暖的体内,曾纽不断变化各种体位,不知餍足地夺取一切。
是最后一次了,所以就这样……听见自己可耻的呻吟,严斯谨重复安慰自己的话。
庆幸对方终要离开、厌恨自己的下贱,或是仍有依依不舍,严斯谨无法在混乱的心情中找到出口。
只有床依旧在动,下身依旧咬紧曾纽的性器,一屋子的粗喘呻吟淫靡,毫无止境……